难道父亲对自己还有期望吗?
田龙没想到过,可那是什么期望,是自己想要的吗?
不知过了多久,身心俱疲的田龙睡了过去。
…………
两三天后,在四方宗几十里之外,这里是郊外,路上有不少来来往往赶路的行人。还有一些供人歇脚的茶铺,酒铺。现在是正午,可天有些阴暗。
一家茶铺,突然进来了两位客人,是两个女子,一个佩剑的穿白衣,一个穿粉衣。都是一样的美艳绝伦,一样的气质芳华。伙计客气的接待了她们,见她们出手大方,赶忙为她们准备好了饭菜。
穿白衣的女子名叫李秋,是清玉宫的一名长老,不过三十来岁,清玉宫全是女子,天地间的灵秀之气仿佛都存在于此,随便出来一个清玉宫的人,都有着自然而然的灵秀之气。
这个李秋还有一个身份,秦芍药的师傅。现在正在她旁边。她把饭菜细嚼慢咽的咽下去,眼角不停的看着无精打采的秦芍药,说道:“若早知如此,我不会让你和那个田龙一起去的!”
秦芍药低着头没说话。
李秋继续说道:“好在你虽然**于他,但灵圣果已经把你的体质提升到了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高度,再加上这另外一枚灵圣果,回宫后,你会被宫主重视,到时你静心修炼,将来必有不朽的成就。”
秦芍药还是低着头没说话。
李秋道:“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是不幸中的大幸,相信你也看清楚了那个田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。”
听到“田龙”两个字,秦芍药才抬起头,带着哭腔说道:“他不是那样的人,他是被冤枉的!他是好人,绝对不会做那些无耻的事。”
李秋道:“既然你这么相信他,那么你为什么同意跟我回清玉宫。”
秦芍药留下了眼泪,趴在了桌上哭了起来,惹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。李秋也不忍再说,把手搭在了她的背上,她知道,这个孩子动了真情,对田龙爱的很深。但是爱的越深,受伤也越深。
先前,在四方城,听得那些居民谈论田龙奸杀同门,偷女子肚兜,罪证确凿,被宗主下令穿了琵琶骨。这些话本来她也不信,因为她对田龙虽然印象不好,但也不能差到那个地步。但被人们说的越来越真。路过一家妓院,还听到有人说其实田龙经常偷偷的来这里。到处都是关于田龙的风流逸闻。
秦芍药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打听过田龙,但她相信田龙对她的真心,那不是虚假。他们之间郎情妾意,对彼此真心的爱恋,秦芍药也没有怀疑。
乍听到这么多的风流史,秦芍药只道是田龙也就仅仅有些风流,毕竟他人是那么好,高雅,温柔,儒雅。但他绝对是洁身自好,不会越雷池一步。
可听到的谣言越来越多,仿佛就是有人刻意传出来的。不少人都在说:“看错了田龙。”秦芍药心里不禁也在怀疑,难道自己看错了他吗?
路过一家叫“翠香阁”的妓院,才听到有人谈论其实田龙之前偷偷向翠香阁的青楼女子讨要过肚兜,而且谈论这件事的就是当事人。说的那么真切。
人们奔走相告,传的沸沸扬扬,闹得满城风雨。有漂亮老婆的都在想,田龙是不是觊觎过。有漂亮女儿的都在想,她们会不会都和田龙幽会过。
好像田龙本就应该是这么个人。好像他们谈论的是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秘密!
一见到四方宗的人,大家也不问其他的,就问一些
“喂!你们那个田龙究竟祸害过多少人?”
“我问一下,四方宗宗主怎么罚那个家伙?”
“听说他有个婚约,出了这么档子事,别人应该不会要他了吧?”
问的虽然各有各的不同,待听的田龙的下场,大家又那么有默契的,不约而同的齐声叫好。
三人成虎,其言可怖。众口铄金,其言难违。秦芍药心中生出一种想法:他难道真的是在欺骗自己。
她服食了灵圣果,天资不可与之前比。还能修炼法力,所以李秋在半推半就之下,秦芍药被拉走了。
李秋见她哭的伤心,也不忍再出言讥讽田龙。秦芍药突然冲了出去,李秋连忙追上。
秦芍药是往四方城方向走,她要去四方宗,问一下田龙:为什么要骗她?
她希望田龙是那种平静的,自信的,安慰又带着喜悦的说出五个字:我没有骗你!
只要五个字,自己就会相信他,他被穿了琵琶骨,没了法力。没关系,自己也愿意和他厮守一生。平静的生活,对于秦芍药这个受了打击的女孩子来说,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珍贵。
她跑到了一处草坡,一个没注意,滑了一跤,身子骨碌骨碌的滚了下去。等停下来时,那棵朦胧的泪眼晕乎乎的,望着灰色的天空,渐渐的晕了过去。
等她醒来时,她仿佛看到了田龙坐在几步外的桌上照顾着她!
我不是在做梦吧!
秦芍药想。她没有做梦,但也不是田龙,而是她的师傅,李秋。
她已经快要绝望了,这打击,她实在是受不了了!
现在她们在一家客栈里,秦芍药躺在床上,看着因照顾她而累倒的师傅,眼泪流了下来,呜咽的哭了。
李秋听到秦芍药的哭声,醒了过来。连忙来到秦芍药的床前,见她憔悴成如此模样,不禁叹了口气,说道:“那个田龙到底有哪点好?让你这么为他而受伤。”
秦芍药忽然抱住了她师傅,大哭道:“师傅,我求求你,救救他,我保证以后一辈子都呆在清玉宫,再也不见他了。”
李秋摇了摇头,叹道:“不行,以他如此卑劣的行径,田宗主是不会放过他的,我们若去救他,也会被陷进去。更何况,我是清玉宫的,对四方宗的事也不便插手。”
秦芍药道:“师傅,我想了一个办法,凭你清玉宫长老的身份去跟田宗主说,就说田龙当晚本来是和我在一起,等快天亮的时候才回去。”
李秋道:“绝对不行,这关系着你的名节清誉,如果田龙到时候又拿此事要挟,你怎么办?”
秦芍药道:“他不会,我相信他不会。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,我也不在乎,就算我看错了人。”说道这,她又在床上给师傅磕头不止,嘴里说道:“师傅,我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。”
李秋道:“这方法绝对不行,你再让我想想!”她只能想办法救田龙了,不然秦芍药这样怎么回清玉宫。
“师傅!”秦芍药又恳求的喊道。
“咚咚咚!”就在这时,有人忽然敲门。两人都不说话了。李秋去开门,只见外面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,四十左右。李秋感觉到,此人法力不俗,而且好像在那里见过。
李秋道:“请问,您是?”
那人道:“我叫袁安,是田龙的母亲!我曾经一次去拜访过贵宫。”
屋里面的两人吃了一惊。原来袁安带着田英和田婉去另一个地方执行任务,任务完成,就赶路回来了,不过天色已晚,就在这家客栈休息。袁安也准备回房,经过秦芍药房间时,听到里面谈到了“田宗主”“田龙”的事,虽不明白,但也想到田龙出事了。而且这个女孩子和田龙的关系极不寻常,并不是袁青青。听里面在争吵救不救田龙,便准备进来了。
李秋道:“原来是田夫人!”
袁安道:“李长老。”她看了看里面躺在床上的秦芍药,问道:“我能不能去看看她?”
李秋点点头,道:“好吧!”
袁安走到床前,看着秦芍药。秦芍药面色绯红,那娇羞更给她增添了一抹风情。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田龙的母亲,因为她本来并不是田龙的人,本来应该是袁青青,而袁青青又是袁安的侄女。
袁安笑道:“好,想不到我的龙儿喜欢上了你。那孩子很乖,不会违背我们做父母的,为什么这一次……”
秦芍药急道:“伯母,不关田龙的事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她一着急,话也说不出了。
袁安笑道:“我并没有怪你。他喜欢你,我也替他开心,毕竟他和我侄女谁也不喜欢谁。对了!你能不能把田龙的事说说,我还什么都不知道!”
秦芍药把田龙的事说了,她说的只是田龙在四方宗的事,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的事并没说。
袁安听得,一阵阵心惊,胆颤道:“没想到他对自己亲儿子也下得了手。这种人根本不配称作一个父亲。”
秦芍药道:“伯母,现在还是要想想办法救救田龙,他已经没了法力,田宗主要严惩,他肯定逃不出来。”
袁安道:“救是必须得救,但你说的方法不行。漏洞太多。按你说的,龙儿在强奸陆离,被很多人看到,而与你分别,没有一个人知道!”
秦芍药心急如焚,突然想到一件事,说道:“对了,那个田秀好像离家出走了!”
袁安惊道:“你说什么,阿秀走了!”
秦芍药道:“对,听说是她给她弟弟炼的禁药,怕被发现。所以离家出走了。”
一个月不到,三个子女横遭不测,死的死,走的走,伤的伤,这哪个母亲能受得了!
李秋忽然说道:“我有办法救那个田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