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箱子……竟然在发光!”
郑文盯着残骸内的光源,口中喃喃自语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箱子,荧光就是从箱子的缝隙里透出的,光线不断闪烁着,每闪烁一次,郑文的耳机里就响起一阵蜂鸣声。
在距离只有一码时,郑文停住了。他退回老山姆身边,老哨兵奇怪地问郑文:“搞什么鬼?你怎么又退回来了?”
“你不觉得……箱子里的光芒挺诡异的吗?”郑文反问道:“什么东西能发出那么明亮的光线?”
“这有什么的?”山姆满不在乎地说:“这可是研究所的设备,他们的新奇玩意可多着呢。”
“我们还是保持谨慎吧。”郑文说:“那里面的东西说不定有放射性,不然怎么能发出这种光芒?”
也许是放射性这个词吓住了老山姆,山姆犹豫地看着箱子,最后还是放弃了箱子里的物品。他站起来,绕着残骸转圈,心中似乎不怎么甘心。
两人在残骸面前徘徊了至少一个小时,增援才姗姗来迟。基地一共来了五辆履带车,这是基地的所有家当了。两人立正站好,一个穿着红色密闭盔甲的人从履带车上下来,他就是基地的主管,萨姆先生。
“你们两个动作可真快呀。”萨姆先生用挖苦的口气说:“收获可不小吧?”
郑文和老山姆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萨姆站在原地,又命令其他人:“你们都傻呆在车里干什么?快下来搬运东西。”
人们不情愿地下车,他们缓慢地向残骸挪动,仿佛在比谁更慢。在萨姆效率奇低的指挥下,哨兵们拆卸下了飞行器的外壳,接着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挪开,把还有用的东西搬上履带车。
显然,主管不希望郑文闲着。他命令郑文:“你,郑文阁下,快去把那个东西搬上车。”
“好的。”郑文下意识地说,他走向目标物品,然而他却停下脚步。
“先生,这个命令恐怕不妥。”郑文申辩道:“这个物品有放射性。”
郑文指着面前的箱子,向主管说明道。他不确定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,可是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他可不想染上恐怖的辐射病。
“你说什么?哨兵?”主管的语气加重了三分,他对郑文训斥道:“这是人类联盟的财产,我们必须保管好它,否则你会承担比得病更重的后果,明白吗?”
两人对峙了几秒钟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。“行吧。”郑文无奈地说,他走向那个神秘的箱子,抬起了它的一角。
“谁来帮我个忙?”郑文问其他人。
老山姆乐呵呵地走到郑文面前,他抬起了箱子的另一边,然后对郑文说:“老兄,我们来抬到那辆车上。”
郑文默许了他的要求,两人把箱子挪到履带车的后备箱上,他隐约觉得,老山姆似乎话里有话。
在他们把那个发光的箱子搬上车辆后,队伍中又传来一阵争吵声。两人走向残骸中央,一个哨兵正在同主管争论。
“先生,我们真的要把这些东西装上车吗?”
郑文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了一个破碎的玻璃容器。玻璃容器里面似乎是某种动物标本,那个生物真是太恶心了,郑文从未见过这么丑陋的生物。
“这是什么?”老山姆凑近了人群,他饶有兴趣地问。
“这是人类联盟的财产,各位。”主管先生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们必须把他们完好无损地带走,然后交给我们的上级。这是你们的天职,明白吗?”
“这种东西……真的还有价值吗?”那个同事不安地问:“我总觉得,这个生物标本在动。”
“那是你的错觉。”主管说:“虽然我也觉得这东西很恶心,但是把它带走吧,这是命令。”
“明……明白。”那个同事说。
冲突就这么解决了,清理工作继续进行。这时,一个同事忽然请求道:“主管先生,我有一个建议。”
“什么建议?”萨姆转过头问。
“这些东西太多了,我们应该分批次转移。”同事说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年轻的主管对此表示赞同,但是他似乎不喜欢夸奖别人,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不过,我本人要留在这里,监督你们干活。你们谁也别想偷懒。”
在新的任务下达之前,老山姆用手肘敲了敲郑文的胳膊:“我们快上车吧,老兄,趁此机会先回基地吧。”
两人悄悄留溜上了车子,他们把那几跟粗大的管子插入盔甲,然后发动了车子。
他们注视着其他几个人陆续上车,其中一个人谨慎地询问道;“主管先生,我们应该出发了吗?”
“快点发动车子吧,老兄,我们今晚还要来回多次,动作麻利点。”主管不耐烦地说。
接到命令后,车队离开了坠落的地点。“他真讨厌。”郑文悄悄抱怨道:“上面换了三个主管,就他待在这里的时间最长。”
“也许正是因为他令人生厌的气质,才一直待在这里。”老山姆笑着说:“上面没准和我们一样不喜欢他。”
“那我们运气就太差了。”郑文补充道。
履带车迅速驶向基地,两人一边协同驾驶,一边闲聊。
“里面的东西还在发光吗?”老山姆随意地问。
“我看看,”郑文说,他转头一看,迅速报告了情况。
“奇怪,光芒竟然熄灭了。”他说道。
“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?不会掉在半路了吧。”老山姆急忙说:“要是这样,我们可要挨不少批评了。”
“行。”郑文说,他推开箱子,就在这时,他的动作僵住了。
“怎么了?老弟?”山姆的声音从驾驶座里传来,声音从耳机进入了耳膜,又从耳朵的另一侧飘出去,眼前的景象让郑文的思维停滞了。
“箱子里,是一个面具。”郑文说。
箱子里是一面白色的面具,面具的表面异常光滑,蝌蚪状的花纹在上面游动。黯淡的荧光从面具里渗出,照亮了郑文的面罩。
“嗯哼,一个面具有什么奇怪的?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科技设备呢。”山姆在一旁插嘴。
郑文呆呆地看着面具,他小声说:“老兄,你不觉得这样才奇怪吗?那些研究人员,他们为什么把一个面具带上飞机?何况这架飞行棋还坠毁了?”